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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白癡向班上同學宣傳了近一周之後,星期天上午十點,他們終於在火車站前噴水池畔,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鍾小姐,笑容可掬地對他們招手‧出乎意料的,她今天以一條泛白的牛仔褲遮去了註冊商標,輪廓分明的臉上也祇是薄施脂粉‧

 

他們先到附近的公園散步,沿路品嚐了流動攤販的豬血糕、甜不辣,還在廟口前的套圈場贏了兩個瓷娃娃‧起初祇有克立和鍾小姐聊地起勁,豬小弟偶而幫腔,至於土匪和白癡就拘泥的很,像兩個大跟班似的,頗不是滋味‧但是沒多久,他倆就被她的開朗和親切所感染,逐漸也溶入了談話圈‧在言談中,土匪驚訝得發現,這位平日在冷豔的外貌下,被視為徒具一雙美腿的女子,居然這麼健談,也這麼善解人意‧

 

到了下午四點半,打從電影院出來,他們已改口叫她麗華姐了‧

「麗華姐,真是謝謝妳今天的招待,我們玩得很開心!」

回到噴水池畔,在分手前,克立代表大家道謝‧

「哎,高興就好‧每次下班,看到你們猛啃課本的樣子,就覺得好可憐‧」

克立一聽,雙頰立刻升起兩朵紅雲,揮之不去‧

她倒是沒查覺到,輕撫克立的小平頭‧

 

「好了,麗華姐,客運車來了,我們明天見啦!」

「再見‧別太用功喔!」

「謝謝!」

「再見!」

 

他們在顛簸的客運車上一直向她揮手,直到麗華姐的倩影消失在街角‧

「你知道嗎?」土匪回過頭來,正經的對克立說:「今天是我唯一忘記她的腿的一天!」

四人相視而笑‧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「我一直搞不懂,那天你究竟對她說了什麼?」

「沒有什麼‧我祇是叫了她一聲,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‧」

「那麼,他一定問你有甚麼事囉!」

「沒錯‧」

「那你就老實告訴她了?」

「對啊!」

「我的天啊  然後她請我們看電影?」

「她問了我很多問題,我就照實回答‧然後她說要請我們看電影‧」

「然後呢?」

「然後你都知道啦,我們一起去看電影,然後又認她做乾姐,不是嗎?」

「是,當然是!」

 

曉耕無言以對,祇有和克立一起痴痴地望著窗外的夜,那許久才有一串珍珠項鍊飛掠而過的,無垠的黑暗‧

 

2008-7-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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